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显主恩
当我老态龙钟时,我从埃斯基谢希尔监狱服刑一年后获释,被流放到卡斯塔莫努,(注:土耳其北部城市,1936年,努尔斯老师被流放于此,被强行安排居住在警察局对面的一处居所,受到严密监控,直到1943年,又被送往丹尼兹利监狱关押。)在警察局住了约三个月。
大家可以体会,像我这样的老人,在那样陌生的地方,会遭受多大的苦楚,我被强制与世隔绝,不允许任何至亲故友探访,我无法忍受衣着穿戴的变化。(译注:土耳其共和国初期,立法强制穿戴欧式衣着。“1925帽子法令”规定,除了欧式帽,禁止穿戴其它帽子。)
种种磨难纷至沓来,绝望之情挥之不去,就在这时,神圣的恩典及时向我这个耄耋老者伸出援手。警察局里的公诉员和和警察竟然成了亲密的朋友,一次都没有禁止我戴尖顶帽,他们甚至像我的侍从一样,只要我愿意,经常带我去城里城外散步。
后来,我在警察局对面的“卡斯塔莫努光明学校“(Kastamonu Risale-i Nur Medrese)住了下来,开始撰写《Risale-i Nur》的后续部分。一些英勇的光明学生如费慈、艾敏、希尔米、萨德格、纳兹夫和萨拉丁来到学校,抄写、复制和发行《Risale-i Nur》,我们经常举行学术辩论,其精彩程度甚至超过了我年轻时与老同学的论辩。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阴险的敌人策动某些官员,挑拨部分自负的阿訇和筛海,怀疑我们闹事。他们抓捕了我和五六个省市的光明学生,拘押于丹尼兹利监狱的“优素福学校“。
这篇专题的相关细节都记录于我在丹尼兹利监狱时秘密传寄给兄弟们的书信中,也记载于我在法庭辩护词汇编中。因此,本文提到那些书信和辩护词时,只是摘其简要而已。
有些特别重要的文稿,尤其是关于穆士林中的旦札里(苏福亚尼)和Risalei Nur奇迹的文稿,我就藏在木柴和煤炭下面,以便在我过世之后面世,或者在当局觉醒后愿意接受真理时正式出版。就在我以为处置妥当而如释重负时,密探和助理检察官突然搜查了我的住所,他们从柴火下面搜出那些重要的文稿,逮捕了我,尽管我的健康状况很差,还是把我送往伊斯帕尔塔监狱。我对 "Risale-i Nur"的书稿非常担忧,寝食难安,就在此刻,神圣的恩典又伸出了援手。当局相关部门仔细而好奇地开始阅读那些被隐藏的重要文稿。其实,政府官吏确实需要读这些文章,政府办公室变成Risale-i Nur的研究中心。开始阅读时,他们只是怀着挑刺的念头找问题,但随着深入阅读,他们越来越欣赏这些书稿。在丹尼兹利,虽然我们不知道,许多人正式非正式地阅读了《大迹象》(Ayetü'l-Kübra)的印本,这种阅读强化了他们的信仰。Risale-i Nur这样不同寻常的传播效果使我们遭受的牢狱之灾化为乌有。
后来我们被押往丹尼兹利监狱,我被单独关在一个潮湿阴冷发臭的病房。我年迈多病,无辜的朋友因为我而受牵连、遭迫害, "Risale-i Nur"被查抄没收,我们正常的学习被停止,我深深为之痛苦,沮丧不已。这时神圣的恩典突然降临,把那个巨大的监狱转化成光明学校(Risale-i Nur medrese),变成名符其实的“优素福圣学堂”。Risale-i Nur开始通过宰赫拉(Medresetü'z-Zehra)勇士的钻石之笔传抄散播。在那恶劣的条件下,杰出的"利萨里英雄"(哈菲兹·阿里)在短短三四个月内,竟然抄写出二十多本《信仰的果实》和《辩辞集》,这些抄本成了Risale-i Nur征服监狱内外人心的利器,我们的牢狱之灾变成硕果累累的大丰收,我们的磨难转化为喜庆,这些一再的翻转表明了这节经文的蕴意。
【也许你们厌恶某件事,而那件事对你们是有益的。】(Quran 2:216)
(译自努尔斯《致老人书》十六·一)